曼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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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银/松银向:天空低垂 (营造出了我心目中的史诗感 算BE?有点虐?)

“你是谁?”问出这句话的坂田银时,感觉自己的意志已然飘忽升空,任凭多么坚强的灵魂,也在绝望的恣意鞭挞下,抽离了身体。

江户一直被乌云压迫地很逼仄,天空低垂,直到方才才终于下起了雨。雨水朦胧了他的双眼,使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,更不愿承认信仰破碎的时刻,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悄然而至。

明明是朝思暮想的脸庞和如出一辙的微笑,可眉目间如鬼魂般萦绕的阴冷,却又让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如此疏离、陌生。

“明明是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啊……”当他把剑锋搭在自己左肩上时,银时不无自嘲地想,“还有熟悉的败北的滋味。”

 

“松阳……”

“你错了——我的名字,叫虚。松阳只是我五百年生命中,一段短暂而渺小的插曲。或者说,一处由纠结和脆弱导致的败笔。”

“呵,败笔……嘛,嘛,无论你想做什么,虚,江户都是无辜的。”

这句话换来虚嗤之以鼻的轻笑,“哦,所以呢?”

“所以,既然你今天那么想毁灭它,当初何必要费劲心思保护它?你教过我,哦不,松阳教过我,要保全身边的同伴。这么多年,我做到了。我不再是那个流落街头的食尸鬼,更不是什么攘夷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。我成为了万事屋老板,坂田银时。”

“哦,抛却怪物的剑,成为了人吗?你真的以为,如松阳教你的,用人的剑就可以斩杀我,就可以变得比我更强吗?”虚边说,边把剑柄从银时肩膀上移开,语气中充满了揶揄调笑的意味。

“哈哈,那种事,谁知道呢?”摆脱了来自虚居高临下的重压,银时直挺挺地伸了一个懒腰,就好像刚从万事屋的隔间里睡醒走出来一样,“虽然不知道你放‘松阳’出来是什么目的,但我猜,你从来不喜欢人世,对吧?不然也无法轻易说出‘若是胆敢用你的刀指向我的学生,即使是动真格颠覆区区一个国家也在所不惜’这种话了。

当时我还小,却也觉得蹊跷,这不像是松阳会说出来的话——只不过没机会细细琢磨。如今见到了你,一切就解释得通了。你是松阳时,虚一直在;而你是虚时,松阳也没消失。你所谓的‘纠结’‘脆弱’,将会伴随着‘恶鬼’‘怪物’的存在而永存。”

“你说了这么多废话,就为了动之以情?”

“不不不,我想说的是,这世道逼死了我的老师,你以为我没有恨吗?”

虚不置可否地看着银时。

“我恨,甚至比你还恨。你可知,若你从火化的灰烬中走出后,以松阳的身份,号令颠覆这‘有妖必异’的乱世,我定然舍身追随,血染白袍,虽死何惜。倒也省得你今时今日的麻烦了。但你并没有这么做,‘挥舞手中的剑,不是为了斩断敌人,而是为了斩断弱小的自己’……”

“又在重复松阳可悲的人生信条……”

“可悲?可悲你也照做了,杀死那个住在你身体里的人类,杀死你眼中弱小的象征,最大的畏惧来源于自身,你我皆然。”银时平静地注视着虚微微眯起的眼,仿佛在凝视一汪幽静的潭水,希望捕捉到哪怕只有一丝轻微的波澜。但什么也没有,还是一片虚无。

银时不害怕虚无,因为他自己也是一片天地纯粹。他早已习惯了虚无,不会被无谓的情绪所牵绊,更不会沉湎过去、忧虑未来。这片纯粹,是松阳赋予他的;而虚的出现,仿佛上天注定要将他的坚守击溃。不过,银时内心深知,虚的“虚无”,也并非真正的空洞。因为他的恩师松阳,可不是一个会被轻易斩除的懦夫。

“你的出现是为了终结世界?说实话,我不在乎。我可担不起拯救世界这么艰巨的任务。可毁灭了这世界又能怎样,不老不死不生不灭的你又当如何自处?这一点,你可没有松阳聪明。他的出现,只是为了终结自己。他栽培我,是为了让我用一把同样虚无的、属于人的剑,搅乱被命运诅咒的、属于鬼的局。这,才是我的使命。人能不能杀鬼,这个嘛,我不清楚。但我知道只有虚无才能对抗虚无。”银时说罢,随手将洞爷湖木剑扔到了血与泥混杂的地面上。因为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这把木剑的使命已经提前划上了句号。冥冥中银时隐约意识到,大概松阳从一开始就把一切都盘算好了吧?包括他的“死”,虚的“生”,还有如今这最后的对峙。原来,阿尔塔纳才是聚集了人类贪婪,杀戮,恐惧,痛苦,疾病,欲望的魔盒,虚是潘多拉,而银时则是由潘多拉孕育出的人类最后的“希望”。

银时的目光缓慢地瞥向周围的横尸遍野,友与敌、人与非人,在无差别的杀戮前都已显得无足轻重。

“若你认为,毁灭是解决问题的方式,那好吧,这个世界随便你处置。我可不会做无用功。但我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骗得了自己。满目疮痍的从来不是地球,再大的疮疤它也会自己愈合;满目疮痍的只有你罢了。终结了那些文明后,谁才是最大的‘病源’,你心知肚明。

抑或是,换一种方式,让一个可以终结虚无的人,终结所有“虚”的人,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放过人类,他们不过是你认定的“可悲的蝼蚁”。我会跟你走,既然这是松阳的夙愿。”

 

后来史书将那段血与火的历史称之为“最终纪元“。”最终“指的是苦难的最终。因为在那之后,痛苦不再是人生的代名词。人们没有了痛苦,也无谓希望。那场大战及以前的众多相关史料都已在战争和颠沛流离中遗失了,没人知道先辈究竟是如何打败强大至厮的虚的,也没有人再关心了。

只有一个传说留存于世:山野间有一个发丝银白卷曲,身披斗篷,手执禅杖的男人,脸颊被白色的咒文经幡紧紧缠裹,只有一双死鱼眼露在外面,空洞无神。据说他是“最终纪元”造就的怪物,集人类曾经的贪婪,杀戮,恐惧,痛苦,疾病,欲望于一身,不老不死不生不灭,只有他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,是人类文明的”活化石“,储存了上古时代的全部记忆。一部分人相信,正是这位英雄吸收了那些负面因素,才保护了地球,终结了人类的苦难;更多的人则认为,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。

 

又下雨了。银发男人手执禅杖漫步在山野间。也是除他一人以外,再无苦难的人世间。

苦难终于变成一段记忆,记忆终于变成一座牢笼,而牢笼之外天空低垂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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